【铁虫】戏里戏外（娱乐圈AU）02
chapter 02 新蜘蛛侠
“Hi！”Peter走过去，谨慎地打了一声招呼，“I'm……I'm Peter。”
替身先生通过镜面对上Peter的眼睛，却没有搭理他。
“呃，我是，我是来试镜的。”Peter搓搓手，“蜘蛛侠。”
“显而易见。”替身先生惜字如金。
替身先生似乎不太友善，但Peter还是硬着头皮把他的搭讪进行下去：“你一定见过Mr.Stark吧。”
替身先生冷淡的神色终于被打破，他转过头，颇有些诧异地看着Peter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无意冒犯！我是说，我想，你应该是他的动作替身是吗？我是Mr.Stark的粉丝，我非常喜欢他，我只是……”Peter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了，他能问出什么？难道替身演员这里还会有Tony Stark的猛料吗？
“哦，我的确是，替身。”替身先生嘴角微扬，但Peter觉得那似乎不是个善意的微笑。
“但其实Tony Stark并不怎么用替身，他是个很敬业的演员。”
“真的吗？我可真没想到。”Peter有些惊喜，“呃，别误会，我相信Mr.Stark是个好演员。我只是以为以他的身份和年龄，已经不会亲身上阵拍动作戏了。”
替身先生说：“Tony Stark不但亲自拍动作戏，他还亲自上厕所呢。”
Peter心里嘀咕：这好像是一句讽刺？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？
“而且，年龄？你认真的？他还不算老得动不了吧。”
“不不不，当然不是！”Peter连忙解释，“他的每部电影我都看了很多遍，但是有时候我会觉得镜头里的他……他的身体，比例不太对，我原本猜测那些其实是替身拍的。”
“比例不太对？”
“是的。”Peter认真地说，“某些时候，镜头里的那个人的腿似乎比他本人的更长一些。”
替身先生盯着Peter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Peter似乎听到了他咬紧牙关的声音。
“你眼睛有什么问题吗？”替身先生不客气地问道。
“呃，我的确有轻微近视。”
替身先生点点头：“以后出门记得戴眼镜。”
“其实我今天戴了隐形镜片。”
“也许你应该换一副了。”
Peter下意识点点头，门外传来一道女声：“Mr.Parker？”
“嘿！”Peter连忙答应，“我在！”
他还不忘向替身先生告别：“先生，我先走了，再会！”
替身先生冷笑一声，似乎还有话要说，不过Peter已经顾不上他了。
Peter跑去和工作人员汇合，解释了自己离开休息室的原因，又诚惶诚恐地道了歉，在对方的带领下去试镜的摄影棚。
“冒昧问一下，今天Mr.Stark也在拍摄现场吗？”
“是的，他在，但是他并不参与今天的试镜。”工作人员很和善，还和Peter开了一个小玩笑，“只有你的偶像和你对戏。”
Peter有些羞涩：“我刚刚在卫生间碰到了Mr.Stark的替身演员，哇，他们可真像。”
“刚刚？”工作人员疑惑。
“是的，有什么不对吗？”
“据我所知Mr.Stark今天的戏份并不会用到替身，通告单上可没有那位先生的名字。”工作人员恍然大悟，笑着说，“哦！我想你遇到了Mr.Stark本尊，幸运的孩子！”
Peter呆住了。
本，本尊？
也就是说，刚刚在卫生间里的那个是Tony Stark本人？
No……Nooooooooooooooooooo!!!
Peter回忆起刚刚在卫生间的对话，心脏猛地一颤：我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啊啊啊啊！完蛋了，我一定会失去这个角色的！
Peter抱着视死如归的心走进摄影棚，带着几分悲壮接过仅有一页纸的剧本。剧情很短，第一句写着：蜘蛛侠一个利落的空翻，从集装箱上落到美国队长面前。
“我需要做空翻吗？”Peter茫然地问。
一旁的摄像、灯光、场务都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，Peter意识到他可能问了个蠢问题。但是，管他呢，他肯定已经没机会了，干脆痛快秀一场。
Peter想着，反正也不可能更糟糕了不是吗？
只有短短几句台词，Peter很快记住了，他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，各处的工作人员也悉数就位。
“Action！”
随着一声令下，Peter敏捷地从角落里空翻到美国队长面前，落地满分，站位完美！
这是我唯一一次机会能在美国队长面前翻跟头。Peter有些悲凉地想。
“Sir，你终于回来了。”Tony的助理兼经纪人Jarvis迎上前，意外发现去了一趟卫生间的老板面色不虞。
便秘？痔疮？发现自己尿分叉了？
Tony不知道Jarvis丰富的心理活动，摆出一个经典的Tony Stark式pose，问道：“你觉得我怎么样？”
“您俊朗不凡。”
“我现在的脸看上去和大荧幕上的差很多吗？”
“摄像机忠实记录下了您的英俊面容。”
“我腿短吗？”
“……”Jarvis说，“身高并不影响您的潇洒。”
“你前面那个可疑的停顿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花了几秒钟再次仔细欣赏您。”
“我希望你不是因为我是你老板才说这些。”
Jarvis微笑：“当然不是。”
Tony带着几分怀疑看着他：“好吧，到此为止，告诉Fury准备开始拍摄，今天已经耽误够久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对了，”Tony又说，“明天有场打斗戏是吗？”
“是的，是和Mr.Rogers一起。”
“通知我的替身演员不用过来了，我要亲自上阵。”
“Sir，您不必……”
“不，我坚持。”Tony咬牙切齿地说。
Tony刚拍完一条，前去参与蜘蛛侠试镜的Steve也回到了拍摄现场，准备接下来的正式拍摄。
“不问问我结果？”Steve主动对Tony说道。
Tony冷着一张脸：“把那个叫Parker刷下去。”
“What？”Steve惊讶，“你不是很看好他吗？”
Tony气哼哼地说道：“我很怀疑他有个双胞胎兄弟或者分裂人格，他本人太蠢了，完全不是录像带里的样子。最重要的是眼神还不太好！也许他寄过来的录像带是个假货，我被骗了。”
“我当你在开玩笑了。”Steve笑着说，“说实在的，那孩子很不错，我认可他。”
“嗯？”Tony做出愿闻其详的样子，等着Steve的下文，但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。
“Fury看中的Aaron Davis表现不错，如果没有Parker，我会选他，他能演出一个不错的蜘蛛侠。”
Tony一脸不为所动：“哦，所以那个Parker，有什么好？”
“Peter Parker，就是蜘蛛侠。”
距离在亚特兰大的试镜已经过了两天，没能跟进拍摄基地的Ned无论怎么威逼利诱也无法从Peter口中挖出试镜的过程，Peter只说自己彻底搞砸了，Ned叹了一口气，不再往朋友的伤口上撒盐。
“你还记得Liz学姐的爸爸吗？”Ned说，“那个小有名气的恐怖片导演。”
“Mr.Adrian Toomes，我当然记得，怎么了？”
Ned小心观察着Peter的脸色，试探道：“Liz说她爸爸最近正在筹备一部新电影，问你有没有兴趣。虽然是部小成本影片，恐怕也轮不到你演男主角，但是你知道的，他的口碑不错。”
“Hey man，这是好消息。”Peter轻轻拍了Ned一下，“我这种刚出道的小演员，奢望什么男主角，能拍Mr.Adrian Toomes的戏已经很不错了。虽然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，但我总要继续工作不是吗？我可不是好高骛远的人。”
Peter原本在戏剧学校读摄影专业，曾经的职业规划是做一名摄影师。本来一切都很顺利，但几个月前，抚养他长大的叔叔Ben Parker却遭遇意外，家人付出了一大笔医疗费，却依然没有留下他。现在的Parker家，只剩下婶婶May和Peter相依为命。没有全职工作的May无法继续负担Peter的学费，Peter也不忍May一个人支撑家庭，主动选择了休学。
他需要钱，需要工作。
一个没毕业的学生拍出的摄影作品赚不了多少钱，但好在上帝给了Peter一张不错的脸。而且，作为戏剧学院的学生，总比普通人容易找到门路进入演艺圈。
Ned安慰道：“神盾局还没有公布最终的蜘蛛侠人选，一切都还是未知数。”
Peter捂住脸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：“天哪，对别人来说也许是这样，但我绝对没有机会了。”
即使Peter现在再回想卫生间发生的一切，还是觉得脸颊发烫，无地自容。
那天试镜完毕后，他曾想去找Mr.Stark道歉，但正式拍摄的场地禁止无关人士入内，他在外围徘徊许久，只能带着遗憾和悔意悻悻离开。
Mr.Stark一定觉得他蠢透了。
正当Peter沉浸在郁闷中时，他一贯安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Peter搓搓脸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无异：“Hello，Liz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Peter！congratulations！”
“什么？发生了什么？有什么值得恭喜我的？”
“Hey！别和我装傻！”Liz的声音听上去兴奋极了，“我们的新任蜘蛛侠先生，你怎么还能这样冷静？你应该办一个大party，邀请所以好朋友和你一起庆祝！”
“什么新任蜘蛛侠？”Peter的心脏被这个要命的词猛击一锤，然后疯狂跳动起来。
“OMG！”旁边的Ned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电脑前，现在正在发出惊人的尖叫，甚至盖过了Peter耳边Liz的声音。
“Peter！神盾局在ins上公布了新蜘蛛侠的人选，除非你有个双胞胎兄弟，否则——You are Spider-Man！”
蜘蛛侠？蜘蛛侠！
Peter的大脑被一阵狂喜席卷，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有效反应。Ned冲过来抱住了他，他的手臂却完全不听使唤，不能回应激动的友人。即使看不见，他也能肯定这一刻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扭曲的。Ned和Liz的欢呼声都远去了，只留下一片茫茫的白噪音。同时，一张冷淡讥诮的面孔渐渐浮现在他眼前。
Mr.Stark……我可以和Mr.Stark一起拍戏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