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黄】为你（中）
控制不住走向了，但HE是可以保证的！
06
黄少天再次有机会和叶修独处已经是数天后。
国家队的其他成员比叶修晚了一天回国，之后开新闻发布会、庆功会、接受各路采访……直到鲜花与掌声的浪潮退去，被掩藏的龃龉才暴露出尴尬的痕迹。
叶修在窗边抽烟，喻文州去了另一个房间拿材料，黄少天坐在会客的沙发上，等喻文州回来就要和他一起返程，为即将开始的新赛季做准备。
那天和方锐的谈话被叶修撞破后，对方说完那两句冷语，就直接把黄少天当成了空气，自顾自拿了早餐吃完，然后匆匆走了。整个过程黄少天没能再说出一句话，他的脑子里太乱了，不知道该为叶修知道了他一直竭力隐藏的心思而担忧，还是为叶修突然转变的态度而难过。
叶修都知道了，他会做什么？
这个问题一直在黄少天心头挂着，可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，叶修自那之后没有和他说过任何与此有关的话。
叶修自如地处理着国家队回国后的一切事务，会和方锐张佳乐插科打诨，偶尔还会捎上他，一撩一炸，在其他人看来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。
但黄少天知道已经完全不一样了。
曾经只存在于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对视和会心微笑，像春日熏风一样暖融融的气氛，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一场冷雨过后，换了天地。
而唯一察觉到这重变化的方锐，作为一知半解的“知情人”，看黄少天的眼光简直都有点怜悯了。
……黄少天真要被他气死。
喻文州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，黄少天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，即便他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不接受叶修心意的做法是错的，但对一直以来的隐瞒，却感到抱歉。如果从一开始就和叶修坦白说清楚，也许对方早就能放弃了吧。
黄少天清清嗓子：“咳……那个，老叶啊。”
叶修闻言转过身。
他的视线比坐着的黄少天高出一大截，此时低垂着眉目，神色漠然冷淡。
黄少天心里一紧，说出的话完全不过脑子：“我跟你道歉！”
叶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，狠抽了一口烟，然后笑了笑：“你道什么歉？为你不喜欢我？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吧。为你不接受我？我还没那么不讲理。”
他不咸不淡地说：“你道什么歉呢？”
黄少天被他的话架在那里，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。
他和叶修之间总是这样，看似你来我往，可一旦叶修认真要堵他，多半是能堵到他哑口无言的。
幸好黄少天的话痨是天赋技能，即使被一通抢白，还是能自如地把话头再捡起来。
“我从一开始就应该跟你说清楚。是，我喜欢你，是和你喜欢我一样的那种感情。但是我不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，所以对不起，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还是会拒绝你的。不是你的问题，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问题，是我没勇气，胆子小，你……”黄少天闭着眼把最后一句话说完，“你不要再喜欢我了！”
“可以。”
“什么？”黄少天睁开眼睛。
“我说——”叶修走过来，俯下身。
黄少天紧张得浑身紧绷，
叶修只是在黄少天面前的烟灰缸里按熄了烟头，他嗤笑一声，像是再笑黄少天的自作多情。
黄少天涨红了脸。
“我说可以，我可以不再喜欢你。”叶修看着黄少天的眼睛，语气里有一丝叹息，“是该结束了。”
“少天，这些年，我有让你动摇过吗？”
黄少天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。
被他竭力压抑的小人又出现了，它在挠他的心，扯他的筋肉和血管，它在喊着：“你说呀，你说呀！”
可最终黄少天什么也没说。
叶修微笑：“懂了。虽然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，总算不是白费力。以后不会了，少天。”
感情里一直处于主动追逐位置的一方，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对方的回应。而一旦知道自己并不是完全无望地在追逐，那么就有了另一种资格和筹码——
选择要不要继续追逐与付出。
现在叶修做出了自己的选择。
他选择结束。
“六年，也算挺长了。”
叶修像是给这段感情下了最后的判词，径直离开了房间。
门外，怀抱着一叠资料的喻文州正背靠墙站着，不知道听了多久。
生活不像连续剧要靠一个接一个的冲突来吸引住观众的注意力，也不是每个旁观者都喜欢插手别人的感情纠葛，至少喻文州没有这样的爱好。
看到喻文州的时候叶修一愣，但也只是一瞬，他神色如常地冲对方点点头，然后离开了。
喻文州又站了2分钟，觉得黄少天应该收拾好心情之后才推门而入。
“少天，东西拿好了，我们走吧。”
